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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霹雳娇娃》: 就这还想赚女人的钱?

广濑欢子 橙雨伞 2020-01-29


《致命女人》的大火,让刘玉玲一时间备受推崇,她的代表作《霹雳娇娃》也被不少人温故知新。


所以新版《霹雳娇娃》在此时上映,还是相当讨巧的。

但不知道有多少人和我一样,抱着对刘玉玲的迷恋,走进电影院,却感觉自己买到了一包标有“包装图片与失物不符”的三无方便面。


虽然还是一样配方的爆米花电影,主线都是“抓内鬼”的老剧情,但偏偏打起了女权主义牌

电影在上映前,导演伊丽莎白·班克斯在接受采访时说:

“如果这部电影没有赚钱,这就强化了一种成见:


在好莱坞,男人不看女人演的动作片。”


结果是,该片票房在北美与大陆都惨遭扑街。


怎么回事?是当代姑娘们不吃这一套了吗?


“霹雳娇娃”不“霹雳”

不如先来横向对比一下。

老版的《霹雳娇娃》毫无疑问在贩卖性感,满足了主流男性观众对美女特工的意淫,甚至片名“Charlie's Angels”(查理的天使们)都在疯狂暗示对女性的物化。

但老版定位就是毫无内涵的爽片,爽就完了呗。


新版既然不想重走老路,要消费“女权主义”让我们买单,那走走心好吗?
 
导演伊丽莎白·班克斯同为女性,但她显然不太懂新时代独立女性的脑回路。

电影打着三位女性合力战斗黑暗势力的名义,却是挂羊头卖狗肉罢了,实则还是把女性们物化成一种标签供观众意淫。

只不过,老版满足的是男性,新版则是女性专供。


为了体现女性赋权,影片强行把男人和女人二元对立,女性是好,男性是坏。

更要命的是,影片中的男性角色坏就罢了,还又坏又蠢:

从反派男主,武艺高强的杀手,看见简(埃拉·巴林斯卡饰)就被迷的大脑短路的实验室小鲜肉,到肌肉爆棚的保镖们,只要遇到我们的霹雳娇娃们就瞬间降智,束手就擒。

这种对男性角色阉割式、符号化的处理,让我很好奇,为什么导演会觉得扭曲男性就能讨好女性?

 
除此以外,还有充斥全片的喊口号式的硬台词,一尘不染的时装秀似的服化道,都让我脑子全是黑人问号。

片中,萨宾娜(克里斯汀·斯图尔特饰)刚说完一句“我认为女性无所不能”,潇洒摘掉那一头金色假发,一股女性独立审美的气息扑面而来,结果下一秒就钻进超级豪华衣帽间,换上“圣人”为她们挑选的各种性感衣服,疯狂上演换装秀。


最终呈现出来的,就是电影“看上去很美”,除了美女,啥也没有。
 
就连重头戏的打斗动作场面也毫无亮点,初代娇娃们好歹经历过训练,新版娇娃们却完全依赖频繁切换和快速剪辑,你甚至找不到一个连贯的动作镜头。

更可怕的是,当全身毫无锻炼痕迹的新版娇娃们挥臂出拳打击敌人时,你还能看到晃动的胳膊肉……


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,对娇娃们来说,“能打”只是一个增加魅力值的标签,她们主要负责的是美。

但当“能打”都足够敷衍,她们又哪里谈得上“霹雳”?

我能感受到导演和编剧尝试表现一些女性困境,比如在职场被上司暗示你不行,被揩油被要求闭嘴,但这些碎片化的细节,技巧上的矫揉造作和冠冕堂皇的政治正确,都无法掩饰这部电影在创造力上的薄弱,以及作为电影本身的粗制滥造。
 
哪怕它想做“女权”生意,最终也只是烹出了一锅难喝的汤。


电影该如何展示女性力量?

同样是女性为主角,同样展现女性力量,漫威的《惊奇队长》则讨喜得多。

当然,这个“讨喜”不是指角色定位符合了男权审美,相反,她打破了规则。


电影里呈现出的惊奇队长,外形强硬,目光坚毅,不用再通过依附于男人来彰显存在感。

她参加了美国空军,通过自己的努力成为不亚于男人的战斗机女飞行员。

她失忆、找自己、自我觉醒,虽然这一切都是千篇一律的漫威流水线剧本,但对比娇娃们毫不费力地干翻全世界,其中对女性成长路线的凸显让我相当动容。


尽管如此,仍还有不少刻意雕琢的痕迹。
 
尤其令我不解的是,当今主打女权主义的影视作品,是不是都对女性有些误解?

好像女主角们只要比男的更壮更能打,就能展示“女性力量”了。

除了各类女特工和女超英,类似的角色定位在《古墓丽影》、《杀死比尔》中也能明显看出,哪怕是未成年少女《海扁王》的超杀女,在经过特训后同样能轻松吊打五六个成年男性。

图/《海扁王》

长期以来在父权文化的压制下,电影中的女性角色是弱者,是永远在等待被男性角色拯救的“公主。

而当女性崛起,她们成了单手撂倒一批男人的武力女强人。
 
可是,为什么她不可以“中立”一点呢?

她可以在温柔细腻的同时坚独立又坚强,她能打破偏见的墙,成为一个温柔的战士,去照顾别人,也被别人照顾。

电影《沉睡魔咒2》的首映式上,主演安吉丽娜·朱莉就曾指出,电影中的女性角色不应该被描绘成体格强壮之人,使她们显得强大。

“我经常都在想,当一个故事是在讲‘这个女人很强大时’,她就必须要打败男人,或者她要像一个男人,又或者她必须不需要男人。”



这种以男性为参照对象来凸显女性力量的做法,能展现出一位真实的女性吗?

不,女性需要找到属于自己的力量。
 
归根结底,我们需要的“女性力量”本质是一种去性别化的“人类力量”,不是为女性或男性量身定制的特质,更像坚毅、果敢、积极的“中性”,是属于所有性别共有的美好品质。
 
女权主义师奶级人物西蒙·波伏娃愤愤疾呼:女性是“第二性”,是参照主体地位的男性形成的他者。女性不是生理概念,而是社会概念。

所以“去性别化”是男女平等的重要一步。


这都过去70多年了,当今的电影能不能真的关照女性内心成长,而不是如此脸谱化单一化女性呀。
 

跳出预设的女人们


我心里最能展示女性力量的电影,是《她(Her)》。

电影里,主演伊莎贝尔·于佩尔完美地抛弃了她的”第二性“,她就是她自己。


在杀人犯父亲的阴影下长大,按理说要过的凄凄惨惨,她偏不,从一个人对付强奸犯,到在职场上强悍地对付不服他的男下属,最后渐渐修复和废柴儿子的关系,帮助前夫挽回事业……

生活里所有的困境,她都依靠自己的力量,冷静果断、有条不紊地处理稳妥。
 
作为一个事业上的女强人,她看淡了父亲的罪孽,看惯了母亲的放肆,看懂了手下的伎俩,看穿了情人的秘密,看透了前夫的天真,看明白了儿子的幼稚,更看真切了施暴者的心理状态。

她从始至终,都只是做自己而已。


然而做自己,这对千千万万父权下的男性来说,就是致使女人堕入万劫不复深渊的原罪。
 
1976年,于佩尔还是一个有婴儿肥的23岁小姑娘,她接受采访说,电影里的女性角色要么是受害者,要么是“婊子”,为什么杀人行凶的总是男人而不是女人?

四十几年后,反观她演的这部电影,出奇得应景。

是啊,那个“行凶”的位置上站着的为什么不能是女人?

女人又为什么不能成为“自己”?


电影中,拥有复杂灵魂的女性角色有许多,比如《三块广告牌》《血观音》《告白》中的女主角。

观众们看女性角色时,会不自觉地把无数刻板印象加在她们身上,会在脑中预设她们接下来的举动。
 
当然,对男性角色的刻板印象也存在,比如当出现男性步步为营,从低谷一点点爬上位的剧情时,通常不会引起我们太大的注意。因为我们理所当然地觉得,男性充满着阳刚之气,热爱挑战,这是顺理成章的事儿。

而当银幕中的女性一改受害者的懦弱天真,或者“婊子”的泼辣无理时,往往能带来不少惊喜。

△《告白》中的女老师,
就是跳出预设的精彩人物形象

预设被打破,她们活成了真实的人。


不用像《霹雳娇娃》三位一样大喊女权口号,她们只是在自己的人生河流中奋力上游,最后进化成了新的规则制定者。

活成一个人,其次才是女人。

同理,首先是一部好电影,其次才是女权主义的电影。

我们依然需要旗帜鲜明的鼓励和支持,去促进女性觉醒和成长,但是我们不需要套路、敷衍的自我意淫。
 
希望《霹雳娇娃》的扑街可以给以后想主打女权主义的电影好好上了一课,在植入观念之前,先好好讲好一个故事。

基础功课没做好,再多花里胡哨的东西都没用。



P.S. 本文观点仅代表特约作者个人观点,部分图片来源网络。

作者


广濑欢子


致力于脱离低级趣味的网黄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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